奶酪陷阱

>>商场继承人谢金×摄影师李鹤东

>>先婚后爱

>>本篇文收于tag#金东奶酪陷阱及合集中,善用总结功能√









【⒉】只这夜星空几寸似他眉眼动人




      在此之前,他已经有足够久的年头没有听过「结婚」二字。




      少时偏爱恣意妄为,早早离了家,即使一天之中吃苦占大多数,也顺畅的想那是为后来生活美好预做铺垫。而后来他也的确得到了想要的大多数,工作也好生活也罢,但显然,「谢金」并不在他的人生规划当中。




      “哦?那么不如向我谈谈你的人生规划。”




      彼时李鹤东穿着他所有正装中最隆重的一套,站在谢金身边,对方隔着薄薄一层镜片把他从头看到鞋尖,还不错,那人点点头,能见人。然后从嘴里轻飘飘吐出个表示疑问的上扬的单音节,说我闲着也是闲着。




      上流社会的晚宴流光溢彩,却无聊透顶,李鹤东手里端着Genova,他不得不跟在谢金身后,像拴了条无形的线左右不超过两米远。拜相机所赐,五个小时前收到来自榭丽商场的索赔账单,三台相机价值总计358,400RMB,账单右下方又用大写字复述一遍,他仔细数了两遍数字,猜想假如告诉孟鹤堂他看中了一架三十万加的相机对方会不会替他买单。




      谢金的提议自然而然吸制住他,“跟我结婚,应付好亲友,摆平我爸,我帮你还清债务,我们各取所需。”最后大家好聚好散,谁也不碍着谁。




      于他而言能一次性还清欠款再好不过,至于条件,也并没有什么损失,除了到时候多一张离婚证书。




      “恕我直言,”他重新换了一杯特调,浅口的高脚杯映着一片粼粼的蓝,“假如所有人皮笑肉不笑的状态要一直持续到十点钟,你们为什么不办个假面舞会,至少不用这么辛苦。”




      谢金收回与远处某人遥遥举杯的手抿了一口,挑眉赞同:“好主意。不过既然都是逢场作戏,什么形式的逢场作戏就不那么重要。还有,”他突然凑近,微微弯腰附在李鹤东脸侧,“不是‘你们’,是‘我们’。”




      他带着貌似某种得意的笑容在对方发怒前撤回自己的领地,然后看着碍于场合什么也不能做的人气结似看戏。




      “你一个海归,咬文嚼字的功底倒不差。”




      “多谢夫人夸奖。”




      哪怕就是这样的时候,李鹤东也要从头到尾陪在谢金身边,他的「人生规划」自然没有向谢金谈成,这些上流人士间的你来我往已经够他应付,这是协议中明确说好的——乙方有责任与义务帮助甲方完成各项考核任务,如有异议,解释权归于甲方。




      他就在这样的种种迫不得已下,成为已婚人士。当他告诉孟鹤堂时对方惊讶于以为他除了相机一事的另外一个消息,反复询问是否真要结婚,他也就只好顺势编出什么缘份使然的理由,鬼晓得,缘份说出来是连他自己都不信的玄学,缘靠天定,份在人为,可他从未在此事上做出过什么努力来,不过是按照既定的流程走下去,从这里就推倒了「天定」,哪里来的缘份呢。




      回去已是天黑,Poco缩在后座睡着,前排一个开车目不斜视,一个歪着头靠着椅背默然不语,气氛仿佛比刚认识时候还要微妙。“我今天表现还不错。”谢金打了个弯,车子从川流不息的热闹路口分离开,驶向另一条车辆稀少的道路,晚餐进行的愉快顺利,交际这方面他对自己相当自信。“你的朋友人不错,我是说,两个都很好。”




      “我用你夸啊。”李鹤东闭着眼没动,车窗升到顶留条缝,风呼啦啦灌进来,他从上车开始就维持着双手抱在胸前头靠向车窗的姿势,明显不想再说话。




      谢金闻言笑出声,他其实想说因为他那疑心病重的老爸会私下去查,在听到李鹤东稍带沙哑的声音后突然打消了说这句话的念头,这本来是一句警告,倘若被发现作假他们两人谁也别好过,但今晚的经历实在很愉快,以至到现在他的心情还十分好。“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羡慕,你知道,我身边从来没有这样关系好的朋友,尤其回国之后。”




      李鹤东睁开眼,窗外迅速倒退的路灯和树在夜色中相互掩映,如同Pedro Luis Raota黑白镜头下的漫长与默默无闻。车内已经没有香水的味道,在上一次目睹他下了车整个人蹲在绿化带边缓了许久后,谢金就撤了摆放的小半瓶除味香水,妥贴至替他系好安全带,“无论时间长短,一切都会按你愿意的来。”




      他又顾念起这些好来,张张嘴,被谢金打断:“这就是富有的代价。”




      行了,当他没这么想过。




      Poco一路被谢金抱进屋,之后抱着李鹤东的腿要他再抱,“该干嘛干嘛去,我不是你爸爸。”




      “啧,这话对一个四岁的孩子说太残忍了。Poco,先去洗脸刷牙,爸爸一会儿过去给你读故事。”哄走小人儿,谢金跟在要去倒水喝的李鹤东身后,“你都跟我结婚了,怎么还不接受成为Poco另一个爸爸的事实?可怜他那么喜欢你,每天起床都要去你房间问早安……”




      “首先,我们只是领了证;其次,你跟我说那些条件时可没告诉我这还有个孩子要养。我觉得我没反悔翻脸走人已经算义气。”他不讨厌小孩,但也没有特别喜欢,这是事实。




      胳膊被扯了一把,身体就被面前的人逼到靠墙站着,且半分没有让开的意思。谢金抓住李鹤东另一只空着的手,朝上抵住墙,膝盖屈起强行挤入他两条腿间,形成一个羞耻叫人看了必定遐想连篇的姿势。




      谢金的拇指从他嘴唇慢慢摩挲过去,直到描摹好他完整的唇形,“是吗,我没说吗,我记不太清了,如果当时没说,那我现在告诉你。”说话间膝盖往上顶了两下,带着极为明显的性//暗//示,“跟我领了证就是结婚,如果你想,我可以举办婚礼。Poco是我儿子,你嫁给我,当然也是你儿子,虽说不是亲生,但完全合法,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疑义,哦?”




      太嚣张了,简直无法无天!可他偏偏又是笑着的,透过镜片,眼睛都眯将起来。




      李鹤东推开谢金,刚才那一刻怎么就没想起来泼他一脸水。




      他往房间走,不想再搭理那人一个字,却听见那人在身后,说了一句极短的:“How about getting married with me?




      他当然知道他听到了,听明白了。




      但没有回答。




      他径直回到房间,啪一声把门落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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